17、时时自有春风扫(2)(5/30)
沈淙轻轻摇头,说:“不怎么痛了。”谢定夷自责道:“是我没看好你。”
其实马儿扬蹄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今天步月起身的幅度也不算太大,完全是因为沈淙是个新手,一时失察才掉了下来。
沈淙道:“和陛下无关,是臣太过自满,以为步月温顺不会出事,才没有时时刻刻握紧缰绳。”
谢定夷道:“你若是害怕我就给你换匹马”
“别……”沈淙忙道:“这次是臣的问题,臣喜欢步月,不想换其它的马。”
谢定夷道:“那等你回家时我差人给你送去。”
沈淙应了一声,似想开口谢恩,但话没说出口眉间又闪过一丝犹豫,道:“臣怕照顾不好它……毕竟是陛下御赐之物,若是全交由仆从臣也不放心。”
谢定夷说:“那留在宫里,你想骑了再过来。”
沈淙顿了顿,低声道:“深宫禁地,非臣所想就能出入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敛着睫,脸色苍白的都有些可怜,谢定夷对着一个刚刚受伤的人也不好苛责,直接从腰间扯下了一枚玉令,道:“你拿着它,以后就直接能从西偏门进来。”
那玉令倒也不是什么令群臣号百官的罕物,只是谢定夷平日里随身带的,西偏门从里到外都是她的人,自然也能认得她的东西。
沈淙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,轻声道:“多谢陛下。”
“今晚留这吧,我让医官将药方送来,你先喝一副,明日且再看看。”
沈淙应是,正要说话,殿门口突然传来侍从的声音,道:“陛下,江仪卿求见。”
谢定夷问:“什么事?”
侍从道:“仪卿殿下未曾告知。”
谢定夷料想应该是刚刚在演武场看见沈淙摔倒的事,正要起身,袖子却被两根指节拉住了。
谢定夷回头看他,道:“我去看一眼就回来。”
沈淙的眼神垂向一边,但衣袖上的指节还是没松。
谢定夷好笑,又道:“那我让他进来回话。”
力道还是未松,攥得指尖都发白了。
“那怎么办?”谢定夷坐回去,说:“总不能就这么让他走吧。”
为什么不行?
他没说出口,但望过来的眼神却清晰地表达出了这个意思。
谢定夷弯唇,俯下身靠近他的脸,道:“我发现你从江州回来变了很多,不仅气性更大了,还学会恃宠而骄了。”
什么……恃宠而骄,他才没有。
沈淙有点耳热,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了,放开手别过身,然而就在谢定夷起身要走的时候,他又扶着手臂发出一声低呼。
谢定夷无奈地站住脚步,对着侍从道:“让他先回吧。”
嗯,平平淡淡的五个字,也没说晚点要去看他。
沈淙心里的焦躁终于因为这句话而缓和了一点,弯下脖颈将脸埋进了充满着谢定夷气息的锦被中。
晚间两人难得一起用了膳,这种不包含夜晚的相处总是让沈淙有着别样的期待,看着眼前的桌子被各式各样的菜填满,就好似他一直以来空荡漂浮的心也感觉到了一丝落在实处的充实感。
看沈淙吃饭其实是一件相当赏心悦目的事,毕竟顶着这样一张脸,就算他狼吞虎咽谢定夷也会夸他一句可爱,但他偏偏就是自小循规蹈矩长大的世家公子,对着那些她看着都累的礼仪早就烂熟于心,动筷舀汤时候悄无声息,就连吃菜也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。
感觉到谢定夷时不时地把目光往